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般若学府
《自行錄》 (三)
转发:慧清    转发时间:2014-09-09 10:18:34    文字:【】【】【

常住一支靜香,中外尊敬,禪衆悦服。點心後回堂一點鍾,任人放蕩,談心疏散,如此習慣,已非近年有之,最關道念。何以?從早有話,未與人講,等到點心回堂,放聲大講,致有講不及了者,心煩意悶,挨到明天吃點心後;由此講話,弄得禪師之心事言談,今日不足,繼之來日,何心辦道,能不暗誤工夫乎?我鑒如此痛病,不但無人醫治,尚無多人見到,念道人苦,愍用工難,將點心後一點鍾改坐一支靜香,齋堂兩下火典打過,禪堂當值接打三下大(木+魚)子止靜,香到開靜。由是從朝至暮,從暮至朝,了無開口處,方符語言道斷,心行處滅,足復達摩西來,首先不立語言文字,直指明心見性,成佛之先範。

又每月四次犒勞齋者,向是內外寮首領;至三十日,到大廳吃四樣六開飯,初八、二十三,六碟吃麺。至楚祖復位,內外首領及各行單至期,齊到大廳吃齋。有道心者,念動嫌厭,勞身更厭;無道心者,藉隙放逸,借事闖寮。思之,一月,執事離堂四次,清衆放蕩四時,往返途中,閑談世諦,輒論是非,昏昏空過,無補於道。故將四次犒勞麺飯,永遠免除,嚴肅大衆,清净僧儀;預計免犒勞、加單銀,成就諸人零用,始全久住。加之每逢朔望,東單早晚齋禮法堂,升座期間,東單亦禮法座,皆我成就道心,免多鬆懈,一律永免。此一九二七年事也。

常住正坐九龍之主龍頸上,不能剋服。西來水之活龍,西來水之水劍,正傷主龍之頭顱,故氣脈衹有六十年一轉,盡人所説皆然。一日,湖南有明觀老和尚,帶信徒數十人來寺,內有前清知縣,精研地理。他細審看:後山宜起六角亭,四丈高,剋西來水,貴在改六十年為永久不變福地,再無龍走氣衰寺荒之弊。故依而行之,隨即興工。自亭落成後,常住氣象,焕然一新。類如亭未起前,人進山門,似冷冰冰之景象;由亭起後,人進山門,似熱烘烘之精神。又執事行單單銀,每年大洋壹元,錢六百文不等,至散時,心極酸痛,淚凝然下。思之,世人一年工資,有幾百元,有幾十元者,我等忙一年,塊把多錢,實不忍心,立誓曰:“寧我少吃幾天飯可,不加單銀不可。”是故,每年首領十二元,大行單十二元,中行單八元,小行單六元,年底內外首領加押歲洋三元。

又舊例客、庫、衣、湯各寮皆用小价;看到俗人在各寮做事,害多利少,加之工錢不能過少,值此時艱世異,加倍不能用小价,故改用出家人。客堂可多一二照客,庫房多用一二庫頭,丈室多用一二侍者,衣、湯寮執事,輪流做事,不用小价,檀越供佛及僧,諸無遺漏。此一九二八年事也。

法堂西亂竹窠,牛羊糞穢,人難插足,特闢爲樂道園,有石山、吊橋、凉亭、花塢、竹壇,行香坐香,樂可忘懷。此處未開辟前,見一奇事:我與小价園田歸,將進門一望,如一群鴨子形,約幾千隻,密密紛紛,小价駭得直奔,我一人舉目細看,似狗犴形,腳不能開步,擠擠出外,回頭一望,一隻無存!迄今不識是何朕兆。

又大殿早課觀東方文,晚殿觀西方聞,雖前人因事制宜,久之易於疲弊。行人發願最大者,莫過普賢十大願王,共他皆次之;對早願東方、晚願西方者,文相稍長,路不一致,故博約折中:早晚悉觀十大願王,繞釋迦牟尼佛,勿論天氣早遲、坡事輕重,概無改易;又凡普佛回向,諸方繞佛,至牌位前對面站,高旻繞佛,一直歸位回向。

凡大殿內,不用鐺鉿,用鈴鼓代;出大殿外上供,或有其他佛事,可用鐺鉿。又大殿,初一、十五,大殿上供,加念文殊、普賢、地藏聖號。

又送往生,不念阿彌陀佛,改念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。上供不念《往生咒》;寺亡僧,往生普佛,念佛寶赞,拜釋迦、文殊、普賢、觀音、地藏,彌勒十方願。送往生不念《彌陀經》,念《大懺悔文》,有規約存焉。

又齋堂加念地藏王菩薩聖號。

又禪堂放參,改歸常住辦理,發給各物,歸香燈,到庫房照牌取物,免煩維那,减少一切困難,使維那專心調衆。凡有供放參、助小食款、概歸丈室收存。此一九二九年事也。

每念禪宗一法,極關重要,有傳佛法印、續祖心燈之最大任務;高著眼看,高旻稍能荷負,故特盡全付(付應為副)精神,擬將高旻,修若磐石之堅,穩如泰山之固。先將地面提高五尺,足免水患。修建五大工程者:寶塔、大殿、禪堂、延壽堂、如意寮——原有高旻,全盤高築。最重要者,寶塔爲一寺之主體,為九龍之神珠,故古云:“三岔之洪濤暫緩,九龍之真脈方全。”又云:“鎖九龍之真脈,鎮三岔之洪濤。”前塔磚木造成,易遭火毀;今用蘇石砌塔,諒保無虞——我將麻石、青石、矾石,沙石、紅石五種石塊,收集一爐燒畢,取見麻石原樣未動、青石成灰、矾石脱皮、沙石燒亂、紅石成塊,詳細試驗,最堅固是蘇州金山麻石為高上。何以不用近處石耶?要知此塔在寺當中,深恐一周圍房失慎,塔可無虞,因石牢固;若用青石起塔,圍房起火,塔先成灰,故用遠處之麻石是也。地高五尺,可免水灾;塔成內外,不用一木,可免火灾;上下堵塞,內外不通,可免兵灾,辦法如是。世之成住壞空,何能料及?

大殿為廣容大衆,日行功課,免擁擠排踏。禪堂移歸原址,舊基係九龍中之主龍口內;前每發起,要在龍口起禪堂,因地靈人傑故也。延壽堂爲養天下老年人,終身行道之所。如意寮爲病者養病栖身之處。首則五大工程,次則全盤改造,謀事在我,成否在天;由一九三零年發起,迄未完工,愧我無能,聽因緣而已,非等閑細事可比擬。此一九三〇年事也。

常住舊有柴洲,塌江沉没,柴火關係,為一大宗;故特在儀徵十二圩,永定官洲。第三塊子,百八十餘畝,時值大水荒年,無能為力者,勉強購成,足一年用。又寶塔破土,大殿勘基,爲工程之發起日,遠近僧俗,來寺拈香上供,頗集一時之盛。

又禪堂每年七期,不能剋期取證,復不得深遠工夫者,皆由雜事打岔,直令行人,不易入道。故特將有名無實之各小點心,一免乾净,支支香無一毫雜事,行人不動一毫雜念;工夫得力與否,過當歸己,否則咎歸常住。自此而後,外寮行單少麻煩,常住首領少勞動,辦道行人少打岔,三方得益,功在其中。此一九三一年事也。

常住古規,乃唐之百丈老人製造之,風行全國,自古迄今,尚兢兢執爲龜鏡。由是時移世異,法久成弊之謬論興焉。要知法本無弊,弊在行人,非法有弊也。每見各叢林規約,有二本者,有一本者,殊爲憾事。何以?言之不全,行之必缺。日用巨細各事,若無憑證,單仗口言心記,終非上策。我深思之:將來人之根性,有規可約,有據可憑,禪者恒情,尚難調服,內外各事,若信口吹,渺無根據,人何可信?類如散香,四六分持,規約注明:“任何人不能改動。”若無規約令人查考,你知四六分,他要三七分,大小規矩,盡成争柄,何法之有?故特依古人規約,刪繁取要,言真行實,集成五大本——客堂、庫房、禪堂各一本,丈室兩本——照本宣科,不問他人,不審是非,勿論你是我是,你非我非,一概不依,一一照規約行之。規約錯者,依錯行之;規約不錯者,依不錯行之,永息諍論,永斷煩惱。一日行之,千日仿之;此處記之,他處用之。誠萬不可輕忽之規箴,來今之鑑鏡也。

又每年元旦日早起,大衆到齋堂吃元寶湯,一年一次。臘月三十晚,普茶吃過,大家辛苦,有飯頭忘煮者、有行堂忘挑者、有未預備者,至時執事招呼:“你們洗過臉,到齋堂吃元寶飯。”可憐有“元寶”二字,就不要命搶元寶,有黑地頭碰破者、有腳跌跛者或喊救命者、有到齋堂黑坐者、有罵飯頭者;大年初一早上,執事替清衆找藥膏者、有揉腳者、有扶回者、有執事罵行單者、有行單怪執事者,不一而足,鬧得一堂糊塗。試問元寶耶?吃湯耶?一日不吉,弄得一年不祥,我鑒如此,一免乾净。此一九三二年事也。

塔殿興工,派人分往南洋勸募,時值不靖,無法進行,改化玉佛。由一九三〇年九月起程,至一九三三年,整整三年,共化得大小玉佛七十八尊,銅佛一尊,預供寶塔外,八九七十二門,每門供玉佛一尊。玉佛之多,誠今時所罕見,抑常住之幸事也。

又船運水腳,直令駭人;類如蘇州,裝石一百元,到寺水腳九十元,計算單裝寶塔水腳,約有十一萬元。思之,非自辦不可;大小船四隻,共約二萬元,不但寶塔成功,五大工程一齊成功。船尚末舊,賣則可值萬馀,加之自辦自用,了無凝滯。若用外船,你急用料,他急拿價;擬用大船者,衹有小之;擬裝多者,間裝少之,花費大錢,外加淘氣。自辦之後,寬大如意,省事多矣!

又舊有水閣凉亭基址,在水中心,乃順治時修,至咸豐時燬。今在原基恢復舊觀,實因護法家來寺,招待之處,太爲草率;怠慢之虞,已非一日。我聽到一次,揚州來賓來後,懊悔云:“高旻辦道不錯;對於招待,全不過問!一到客房,坐如班房似,破床稻草,有桌無椅;不但桌上書大宇,椅上灰堆寸厚,實不敢坐。知客用手云:‘請坐。’四面一望,滿庭灰做,站久不支,用手巾隔下,坐在石廊邊。一進內房,霉氣衝出,不及掩鼻。”我初住次年,楚祖囑我:“先修客廳。”我云:“如有緣法,先修禪堂。”直到寶塔興工之際,思之:原有房屋,盡行移築;由是古凉亭石柱起建客廳,為工程上往來施主酬應之用,自修之後,諒不再有改造故也。塔工肇造,始於是年三月初二日開始興工,能不被時世所阻,合尖之期,當不在遠。此一九三三年事也。

寺有湖山石若干,屢有人謀,故特設法集於水中之地,堆積石山,誠萬古不朽之莊嚴。有二緣故;一當處地帶,勘定盡是房基,無半方地之閑隙,故搬讓地,以便修屋;一大高花石兩座,一塊有人出過五千元,一塊有人出過三千元,均未變賣。數年前,聞士參觀,見到即向我言:“這兩塊石,不日派人運出,作花園用。”思之好害怕,直言運去,不提其他所以。因此種之關係,故不悼勤苦,設法運拖,水中收藏,向後足保萬年無虞也。

又每年臘月三十、初一、初二、初三至各處普供,約二十八九處。每至上供時,人聲嘲(嘲應為嘈)雜,任情放逸,亳無恭敬;故特將合寺諸佛神聖名字,各立一牌位,齊供大殿,用大齋設供。住持拈香,大衆虔誠上畢,外上四聖供,齊集禪堂合供,此時大衆一進禪堂就上供畢,各回寮休息。衹有三十、初一兩天上供,初二無供,初三四聖供。一則誠心一處上供;一則免人放逸,兩德具也。普茶非清茶,兼有果、餅各色。茶出趙州,餅興雲門,故有:“吃塊雲門餅,喝杯趙州茶,大事畢矣!”。誠含有禪意在焉。到過年疲於勞碌,大衆不吃晚飯,又無放參;平時吃得溫飽,過年反餓肚皮。故將初一、初二,晚課下殿普茶,改乾飯;晚二板普佛下殿,大衆吃麵。諸人吃得飽,年可過得好;工夫再不忘,不費多時了。此一九三四年事也。

每年七月期頭,有大進堂者,當要律苦其身,策發其志,不負來者;故兩單大帳,一齊收洗,如法歸藏。如意寮,事同一律。

又每過年時,除夕、元旦、亞朝、禪堂皆要請散香,大衆上單養息,大(大+魚子)止靜,不許一人講話;初二如有公事,可免止靜。又每年臘月三十夜至開大靜後,任何人不得出外一步,安心休養,以備全付(付應為副)精神,恭迓新年;是夜,大殿各處,概不准燃香、燃燈、燒香、燒臂等,至正月初二午後,准燃香、燃燈、拜佛、發願,唯不闖寮。

又爲寶塔工程起見,特安裝電燈。因塔邊木跳,多人抬石,極關重要;凡來石匠,衹願出細,不願抬高。思之實難勉強,故設法仿上海工程處之辦法,用電力繳上,又少危險;加之塔成,塔上擬安電燈供佛,預為一角一燈,一佛一燈。因種種關係,故安之,萬不料到非安不可之需要。何以?常住佛燈、蠟燭、洋油三供價低者約二千餘元,價高約三千餘元。電燈一安,三行不用,電費一年不過千餘元,每年平均省二千餘元;電燈之利,誠大也!又用水管者有四:一、各工程用,二、減省人力,三、省用明矾,四、免傷生靈。塔工用水灌漿,各寮不挑不提。凡挑水者,先用明矾,後方能用;大小魚蝦,悉被藥死,沉於缸底。因四關係,衹圖便用,不畏繁瑣,計算人工、飯食、明矾等,平均攤派,每年約省一百元。此一九三五年事也。

每年十月十五日打禪七前,所辦各物,所忙多人,所用各費,當不在少。每有人言:“打七定要吃包子,否則不名打七。”此語不值一駁,實因包子手續過分麻煩,原為減少雜事,成就行人用工。每做包子時,有青菜太老者、有菜未剁細者、有油太少者、云包心太淡者、云包子未熟透者、云包子比往年小者,又有庫執怪小工不辦好者,又禪堂執事怪庫房太嗎(嗎通馬)虎者,足可以説一天到晚盡是鬧包子!弄得清衆發笑,惹得常住生愁;因吃包子,擾亂常住,內外不安。加之有私藏送禮者,有瞞人送寺外者:一日,我在山門外有事,見有閑寮一位溜出山門,我即攔住云:“你又送包子與在家人吃吧?”

他云:“我没有。”假用兩手佯拍,十幾個包子一齊滚地。

嗟曰:“叢林猥弊,何法清除?”直令包子一齊送寺,隨即統到普同塔住,亦因包子關係也。由是有害無利之包子,一免乾净。

又七期中麻油飯,舊例晚四支香開大靜到齋堂吃,今改晚六支香在禪堂吃。養息香開靜吃乾飯,六支香開靜吃麻油飯,均有規約存焉。此一九三六年事也。

常住首衆各執,舊例每年兩期,正月十六、七月十六更换執事,散發單銀,上古迄今,未稍更動。我見此例,大與行人培福修慧,最關得失。古人行行,動經幾十年,世尊因中當圊頭九十劫之長期,仿我六個月一换,似辜負天下人不少,故毅然改六個月一期爲三年一期。

因世間百工技藝,總以三年爲出師期,果人呆笨,四五年修學不等。類如學六個月木匠,鋸不會用;再學剃頭,刀不會拿,弄到一生無吃飯處,可乎?我等之學,無名無相,無下手處,無撈摸處,理應加三倍之學,方爲合格;不但不加,反而減少,其可得乎?高旻今後,三年滿期,方散單銀,少一天不可。一則強勉多培福慧,多修常因;一則免一年二次麻煩,人皆厭之。此例一興,埋頭三年,毫無他念,不亦快乎?

又每年九月十五加香後,至十二月十三解七,七期中,和尚班首,舊例講開示,走清衆外圈。每有年輕、道心稍次者,三五私談,或放逸等事,致令執事見之,清衆受屈,執事勞神;加之門外有人聽者,轉到頂後,不易聽清。故改和尚班首,圍佛龕講;維那表堂,站本位講。

又每逢十四、三十兩日,洗擦碗筷,多勞大衆,執事稍離,即便放逸,殊與道違。故改在如意寮廊下,香燈司水,副當監值,正巡散香。冬天八人,夏天六人,急爲辦好,進堂坐香;執事當要時而查之,免談心放逸也。

又一寺之範圍,以墙圍之,方能就範,否則漫無防堵,外者犯不勝犯,內者防不勝防。佛制行人,滅除諸過;偷僧伽物,過惡倍大,所以衹與人增福,不與人以罪,皆行菩薩道也。周圍一轉圍墙,一九三六年冬動工,至一九三七年七月圓滿,不九閱月,國際風雲,陡至揚州,全仗圍墙,安然無事,常住享極度平安,毫無其他損失。雖是墙圍之利,大都佛天冥中擁護,二六吉祥。路人見而笑曰:“你會八卦麼?知其時而作其事,最為恰當。”我回答云:“此乃工程必需之事,未為奇特。”歡呼而散。此一九三七年事也。

冬七,五十六天,一番辛苦,人人足而够之;再云打七,多數畏而想溜。前訂規約,春七决要照辦,不可一年減少,今又免之,豈不出乎爾反乎爾?非也!必觀機設教,因事制宜,否則徒勞無益。故將正月初七起七,至本月二十一日解七暫免,如居衆人多,或護法决意不能辭却者,僅可隨時隨事行之。

又人被風雲雷雨駭得無藏躲處,置性命於草芥;冷觀諸仁者,心地學術未深念,誦經文亦淺,偶被他人一問,答得出准存,答不出准亡。思之:設何法以救之?雖是我心,理想而成,將恐難免事實。故特於大衆前,令人將一生所有伎倆及全付(付應為副)精神,和盤托出。外面僅是作文,實際有切膚關係,故預出文題數十則,各人自取一則,舉似當陽,能否達到本分,一見而知,為選人材料。一則文之淺深,見地有無,對於將來能否擔任難事,知之者,佛法前途將無他慮。直令合寺首衆,作文陳見,乃我為大衆善保安全苦衷,為法為人之道,過無不及也。

又內外首衆,每誦戒時,及每月四次表堂時,加之一年四次宣規約,除公事及老堂外,任何人概要到堂,否則違犯共住清規。此亦成全人之參學,亦盡各人自己責任。常有法規策勵,觸目驚心,加得幾分道心,銷得幾分業障。自己參學,必也周到;常住規矩,亦也無違,正自他兼利,始具參學人之面目。此一九三八年事也。

高旻爲專門禪宗,盡人來寺,衹許坐香,為接人利器,其他閉關、般舟行、念佛七、持午、講經、學社、學戒堂、大小經懺佛事及焰口等等,概與專門相抵觸,一禁乾净。寧沿門討飯,萬不能做破專門事;再則,願作粥飯僧可以,若作破壞專門禪宗罪魁萬不可以,否則有墮地獄之速報在焉。

又各寮舊例,每月十四、三十兩次,發佛香、燈油、臘燭、草紙,深有年代;近因安置電燈,發物當然改换時期,係每月十四一次,各寮發取佛香、洋火、草紙。現因寺窮物貴,又改為各寮對於佛香、洋火、草紙,那樣用了隨發那樣,發時不得齊發,不拘那天,以免洋火堆積黑處,佛香多下一碰成粉,草紙多下大捆,私堆暗處。間有查出洋火數十盒,草紙一大捆者,悉令送庫房收存。思之:一人痛病,唯恐通同,這裏至時無發的,那裏大堆堆,住此之猥劣,衹有用了再發,免除此弊。此一九三九年事也。

際此天灾人禍,目難忍睹,急欲設法,布施一切,聊舒己願。思之再四,唯有學佛因中,入海求龍,賜寶回山,拯濟窮苦,誠為上策。如是令衆咸知,有人同發斯願,能念衆苦共發大心者,曷興乎來?不一時間,擁擠争先,跪求同去。原有計劃,二十人一同入海,不料五十餘人之多,食用維難,終恐危困,特檢能去者約二十人。不料去心各切,有云“和尚不帶我去,即扒船尾死”者,有云跳海死者,有云懸梁死者。思之責任過大,特假作停止朝海,上山打七,寺事令請人公務,約三年銷假。至上山後,隨著人往申,急辦起程手續,不料一再疏通,徒增懊喪。與説朝海,無一人信,即向各方請求護照,一律拒絶,傷心痛切,恨我福薄,恐無誠意感動龍天,故不護法。得訊後,悶絶欲死者數時,如是依舊胡(胡同葫)蘆,朝海心歇,寺責仍負,此之大心,一發恐難再發,何以?身將老而力尤衰,志愈削而心愈冷,此之謂也。

又禪堂解七後,仍依照未加香前規則行之,對於現時人之根性及所有道心,很為薄弱;若不設法調處,般若深因定難久植。是故從權接引,令久安心,免致力難擔負之人,自私其往,良可哀歎也。特於解七後,日所行事,依照加香前之規則行之,少些辛苦,多睡些覺;雖然還是日無暇晷,夜無多眠,何以?恒規在焉,勿論如何,萬不出恒規一步,用此方便,為調衆之苦心,作久留之辦法。

自一九一九年接住迄今,調大衆、整規矩,殊無寧日。早見人心陷溺,日非一日,對於大規細則,視之生畏,行之嫌煩,稍有用工,久難立足,故我用二十年之苦心孤詣,不避世譏,大改小更,符機契理。現正專門行香、坐香、上殿、過堂、出坡各重大事,其餘刪繁取要,修曲從直。乃云:“皮膚脱落盡,唯露一真實。”自改以後,任何法不能再易,任何人不准再改。類如身衣,熱則束帶棄之、外衣脱之、綿衣卸之、內衣去之,寧可熱死,再不能動,否則傷皮,次則傷肉,其得能乎?我之心願,今將禪法深修盡善,植人因中,今生後生,或叢林、或陋室、或茅舍、或世塵,專弘斯道,直至壽命止十歲時,更倍於前。大扇宗風,誓不稍受,任何阻礙,由減而增。禪宗一法,屢屢奮興;彌勒成佛,依然倡道。單闡宗乘,任劫減,而宗風大播;從劫增,而不墜宗猷,亦我素願也。自一九四一年至一九五一年內中自行事實,未遑錄出,候後再酌。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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